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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年庆门派共创大赛正式开启!

同人共创 流程简介

时间轴

门派共创 造梦之路

活动详情

全新门派江湖出道,细选设定差你一票!(每个账号每天可投票3次)

活动介绍:相守剑侠四周年,高度开放的门派共创等你投票!
制作人邀请各位少侠共同参与年底新门派的创造,pick出的门派形象将作为参考植入游戏,并在年底资料片重磅登场。
门派共创总共分为6个阶段,不同阶段将开放门派不同部分设定给各位侠士选择。快来pick你心目中完美的门派形象,参与投票更有几率抽取终极大奖!

累计参与投票7天即可获得幸运天剑礼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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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器种类

    6.02-6.04

  • 武器外观

    6.15-6.17

  • 体 型

    6.18-6.20

  • 发 型

    6.21-6.23

  • 门派装

    7.04-7.06

  • 门派名

    7.08-7.10

  • 最终展示

    7月17日开启

  • ---------- 箫 ----------
    中原传统研习音律的门派, 用吹奏乐曲的方式,用音律进行攻击。

    投票 2214
  • --------- 链刃 ---------
    诡秘莫测的刺客门派, 使用可伸缩的链刃进行远程与近战攻击。

    投票 1491
  • ------ 卷轴+符咒 ------
    带有少数民族风情的门派, 卷轴裹挟着符咒,战斗时抽出符咒进行咒术攻击。

    投票 1924
  • --------- 幡 ---------
    神秘气息浓重、鲜为人知的门派, 使用幡旗,通过念咒招魂等方式进行攻击。

    投票 1169
  • --------- 镰刀 ---------
    行事不羁,神出鬼没的门派, 挥舞镰刀进行近战攻击造成伤害。

    投票 716
  • ---------- 曼罗 ----------
    曼珠渡世人,罗刹起沙华。

    投票 0
  • --------- 莫忘 ---------
    梦中一瞥,难忘其灼灼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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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绯玉阁 ------
    红颜凌霜,幽幽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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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玄月 ---------
    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月下独酌,魂归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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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忆梦楼 ---------
    清寒仍相忆,敛雾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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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青铃 ----------
    玉足铃音,摇曳生姿。

    投票 0

每邀请一位好友可获得额外一次投票资格

每参与一次投票可获得1积分,每次抽奖消耗10积分

门派设定pick抽奖将于6月12日开启

当前共获得0积分

抽奖记录

异瞳征集 挥毫点睛

绝美异瞳如梦如幻,投稿绘制赢取大奖(每个账号每天可投票3次)
活动开启时间“2020年6月12日”,敬请期待!

活动详情
  • 奖励

    1000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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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0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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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瞳奖励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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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片装日抛*3

  • 奖励

    2片装月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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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片装半年抛*10

活动介绍: 制作人梦醒忘忧酒馆,对梦中的“异瞳”女子念念不忘,为寻梦中“异瞳”女子向广大少侠求助!请各位少侠提起手中画笔,再现制作人的梦中异瞳!由制作人选中的异瞳作品将有机会植入到游戏中,成为江湖里“异瞳”女子的形象。
各位少侠还能为喜爱的作品投票,助力优秀作品的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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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投稿&投票期

    起止时间:2020年6月12日至7月8日

  • 获奖&公示期

    公布时间:2020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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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获奖作者加入官方QQ群:861534589 一键加群 ,并将联系方式和后台投稿截图证明发给管理员联系发奖。
异瞳获奖信息统计截止时间:7月17日~7月27日(周一)中午12:00,因个人原因未在规定时间段内加群提交个人获奖信息,将视为自动放弃奖励。

  • 投稿&投票期

    起止时间:2020年6月12日至7月8日

  • 获奖&公示期

    公布时间:2020年7月16日

  • 碎星奖

    海昌happy go系列
    门派联名款彩色隐形眼镜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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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片装日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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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片装月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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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片装半年抛*10

  • 辰光奖

    海昌happy go系列
    门派联名款彩色隐形眼镜中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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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属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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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0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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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片装日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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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片装月抛

    • 奖励

      1片装半年抛*2

  • 琉璃奖

    海昌happy go系列
    门派联名款彩色隐形眼镜中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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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属称号

    •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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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片装日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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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票数: 7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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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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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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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七奘

    总票数: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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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光

    总票数: 16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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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瞳

    总票数: 7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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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宿少女入梦来

    总票数: 4077

提笔振墨 江湖史书

全新门派即将现世,妙笔生花谱写故事!(每个账号每天可投票3次)

活动详情

【江湖史书】故事征集将在“设定Pick”活动确定新门派后,于7月10日将正式开启,届时
欢迎侠士们编写属于【共创新门派】的江湖事迹!

  • 奖品展示

  • 投稿&投票期

    起止时间:2020年7月10日至8月10日

  • 获奖&公示期

    公布时间:2020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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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现金

    • 专属挂件

      3000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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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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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0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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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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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0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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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0元宝

    • 专属挂件

      江湖史书称号

    卓尔不群奖*1名(策划pick奖,由剑侠策划团队评选,符合剑侠情缘手游设定,经改动有概率实装于新门派)

    艺绝百家奖*3名(策划pick奖,由剑侠策划团队评选,新颖优秀的作品)

    妙笔生花奖*3名(投票人气奖,由玩家投票方式选出人气最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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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业之赎,莫失莫忘(仙剑联动)

    怎么……又是这个梦?
    她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烈日烧灼着天空,火焰吞噬着大地,百姓们尖叫沸腾,四散逃离,天地之间,充满绝望。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女娲娘娘忽而出现!
    她手持着天蛇杖,拯救着百姓,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冷冷的望着自己,她似是在喃喃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只见一道雷光忽而落在她的面前,女娲娘娘动怒,天地失色。
    冰冷和绝望让她的心脏窒息,她掐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女娲娘娘会如此生气?就在昏迷之前,她隐约听见了什么……补天石?
    这是什么?
    她猛地从床榻上醒来,一阵剧痛袭来,摸着湿透的长衫,她按着太阳穴,她的头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已经很久了,为何她总是做这样的梦?
    自从她有意识以来,这个梦就日夜纠缠着她,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下了床,推开了床,此时窗棂外正下着蒙蒙的细雨,这次前来,她作为莫忘门派下的弟子,是带着女娲娘娘的旨意前来。
    她往下张望,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日渐升起,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这时,人群中忽而出现了一位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齿,格外灵动,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位少年。
    她披上了衣服,将长发束起,眉目之间皆是冷然,掩上窗棂,她快步离开了客栈。
    此次任务凶险,她需暗中保护赵灵儿的安全,并助他们取得女娲娘娘的圣物,天蛇杖。
    如今拜月教主越发狂妄,为能阻止他的狼子野心,庇护人间百姓安全,赵灵儿不得不寻找到女娲娘娘的圣物,以来对抗拜月教主。
    她深知这一次任务的艰辛,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一旦选择拜入莫忘门派,就一生一世以保护女娲后人的任务为己任。
    前去寻找天蛇杖的过程并不轻松,一路上,拜月教的人始终没有放弃对他们的追杀。
    她手执符咒,异瞳如星,在暗中使用莫忘功法解决掉了一波接一波的教众,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赵灵儿身边那少年倒也妥帖,虽然凶险无比,但好在最后顺利取得天蛇杖。
    看到他们成功,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在回南诏的路上,赵灵儿似是心事重重,她知道赵灵儿在担心什么,可碍于门规,她不能出现。
    直到。
    几日之后,南诏水魔兽封印松动,大雨将至,导致水灾。
    赵灵儿得知此事,连忙携带天蛇杖前往当初封印水魔兽的湖泊,在这里,她遇见了他——拜月教主。
    越是临近女娲娘娘之地,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头,疼痛不已。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头疼?她不明白。
    不远处,拜月教主正在和她对峙。
    之前在南诏王宫的时候,若不是拜月教主阴险毒辣,设下陷阱,致使灵儿被重伤,他拜月教主根本不是女娲后人的对手。
    湖泊前,二人激烈交手,拜月教主为了自己的‘大计’能得以实现,出招迅猛且角度刁钻。
    灵儿自然也不甘示弱,她术法轻盈,却也能让拜月教主有所忌惮。
    “赵灵儿,为何你总是阻止我一统天下!”伴随着他一声怒吼,赵灵儿现出蛇尾,她眸光更为凌厉。
    “因为,你不配。”
    颇为狼狈的拜月教主目光转向了湖泊,在那里,还藏着他最后一张王牌。
    “我不配?”他玩味一笑,在赵灵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奔水魔兽,赵灵儿站在地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当拜月教主和水魔兽合体之时,她的头,疼的仿佛要裂开。
    她从未觉得如此痛苦,眼前漆黑一片,跌倒在地上,女娲娘娘封印被破除,有许多的记忆,拼命的冲入她的脑海。
    她,痛苦极了。
    此时苗疆忽而掀起滔天巨浪,赵灵儿浮于半空,看着百姓们哀嚎,房屋被大水冲塌,土地淹没,人类在灾难面前,便是如此弱小。
    赵灵儿状似不经意地撇过黑暗一角,随后垂下了眼眸,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她的嘴唇开合了一下,似是在说“谢谢。”
    随后灵儿的表情凌厉了起来,她手握天蛇杖,开始吟唱法术。
    她努力的想要起身去保护赵灵儿,可疼痛让她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来。
    “不……不要!”她知道,赵灵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激战过后,水魔兽和拜月教主被赵灵儿封印,可这背后的代价,是赵灵儿的牺牲。
    不,不!
    她摇着头,一边抓着土地,一边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
    一场灾难平息,湖泊归于平静。
    自责和愧疚席卷着她,她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强忍着痛苦,一边懊悔,一边自责。
    她……终究没能好好的守护灵儿。
    几日以后,莫忘门派。
    她在房中养伤,却收到一封书信。
    送信的人说,这封书信,是女娲后人特地送给她的一封书信。
    赵灵儿?!
    她听闻,连忙打开信看了看。
    也是从这封信里,她终于得知了真相,为何莫忘门人总是会被噩梦纠缠,是因为当初的门主,窃夺补天石,为救自己的心上人,结果惹来灾祸,给百姓带来了灭顶之灾。
    自古以来,补天石拥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且能镇压妖魔,保佑大地平安,可门主却因自己的恋人练功走火入魔,想要用它救他一命,为了自己的私心,从而招来灾厄。
    女娲娘娘大怒,正要对门主降下灰飞烟灭之刑,但又念其莫忘门派一直兢兢业业守护女娲一族,便让其门下之人,永生永世生活在痛苦和罪业之中,夜夜被噩梦纠缠。
    此天罚为:溯回之梦魇。
    赵灵儿早已从祖上带回到仙灵岛的往史卷轴中知晓莫忘门派的存在,也感谢她一直以来的保护和照顾,灵儿让她放心,等她见到祖先,一定会为莫忘门派求情,让莫忘门派从噩梦中解脱。
    灵儿让她不要自责,这次同归于尽,其实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错不在她,更不在莫忘。
    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经此一役,莫忘门派的罪业已赎。
    她希望,从此以后,莫忘门派的信念和宗旨是,莫忘让天下人平安,守护大地。
    合起信件,积攒在她心中的阴郁,一瞬消散。
    她抬眼看向天空,在那深蓝之中,她似是望见了灵儿,巧笑倩兮的模样……

    作者:优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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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园中翠竹,彼岸之花

    世人皆道大宋承唐,天下太平。可有谁知,这看似安宁的天下也曾血雨腥风,用多少人的血泪才换回今朝的歌舞升平。数十年的群雄割据,战火硝烟,燃遍了整个华夏大地,也燃尽了江湖往事……
    风起
    宋朝太平兴国五年,距离纷争的五代已经二十余年了。天下承平日久,当朝天子南取闽浙、收归吴越,一时风光无两。然天下太平,却并非是众人的欢愉,总有些人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窗外的竹叶,又被风吹落了。
    在院中嬉戏莫忘年轻弟子们,不时被一阵叹息所吸引,好奇地望向房门紧闭的一处别院。稍年长的师姐赶紧走过来,让她们去往别处嬉闹。
    见此场景,院中长叹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抚摸着香囊上的彼岸花标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管是在江湖中,还是在莫忘门里,没人知道,在创建莫忘门之前,莫忘是谁?也没人知道,究竟为何她会在年纪轻轻便选择隐匿于此地,究竟身上有何故事?
    “轼哥哥……”她轻声叹息,望着窗外摇曳的翠竹,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甜蜜过、也痛苦过的往事。
    风起,时光倒流,那是一个金戈铁马、热血厮杀的年代,儿女情长早已被置之脑后,江湖与家国裹挟着各种各样的人,也改写了很多人的人生故事……
    约定
    莫忘原唤作李沁,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威之女。出生之时便是天生异瞳。多位算命的江湖人士,见此幼女,都曾摇头叹息“此女天生异瞳,注定孤独终老!”更有甚者,说她的出生,便是天降异象,要亡此国……
    流言如剑,生生刺进李威夫妇之耳,为使沁儿能平安成长,自小便把她留于院中,以仆人侍奉,“不求她能荣华富贵,但求能安享太平!”
    嫁入李府前,李夫人也曾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相夫教子,一身武艺也没有了施展之地,只能慢慢将功夫教于李沁,“虽说女子舞刀弄枪不为世俗所容,但多点防身技能也是可以的。”
    然而李沁在练武的过程中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并且似乎善用竹简与印符,李夫人问起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何家功法时,她却只答道:“不知,只似在梦中自有仙人来教习。”
    练武的日子里,刚开始,李沁总有些枯燥,但后来有了人的陪伴,也不觉得孤独了。
    与李威并肩作战多年的老友赵惇赵将军,有一子名为赵轼,因两家关系较好,早早便和李沁指腹为婚了。在没有纷扰的日子里,稍长一些的赵轼就是李沁成长的最好玩伴。
    如果生在太平年代,也许李沁早已家为他人妇,过着相夫教子的悠然生活了。奈何,出身便是五代纷争下的贵胄之家,注定就不能拥有如平常人的生活。父兄常年征战在外,她也只能孤独成长。好在,有赵轼的陪伴,练武的日子也多了些趣味……
    门外战火硝烟,家中一切安好,这让她并不知晓这世道的险恶,而赵轼也有意不与她讲述战争的惨烈,更多与她说的是山河美好。她常常想,如果总是这样下去,生活也可以是美好的。
    或许是见过父亲的杀伐,赵轼自幼便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闲暇之际,他时常注视着院中新植的翠竹。“轼哥哥,你在看什么啊?”“我在等这翠竹长大,我便也能长大了,就能陪着父亲一同上战场了”。
    “你就这样陪人家不好吗?去战场干什么啊!”每每这时,赵轼便会转过头说,“翠竹从小长到大,便可以坚韧地直插云霄,我也要当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你,为国家建功立业呀!放心,我到时候去去就回!”
    “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学那西施和范蠡,泛舟西湖,归隐山林!不再理这世事纷争,你要安心做我的轼哥哥!”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一起泛舟,一起当隐士”
    “好!”
    ……
    硝烟
    十年后,翠竹长成,赵轼也穿上了甲衣!
    天下乱世,总会来得不期而至!
    三国纷争、南北朝厮杀仿佛才是昨日,今夕天下又变成了豪强分割的乱世!终于,在北方强敌入侵时,赵轼可以陪伴父亲上战场了,他再次来到院中,与李沁依依惜别,“轼哥哥,记得当年说过的!去去就回哟!”
    “嗯,很快就回来的!你可知一株花叫曼珠沙华,据说只有北方才能见此珍品。世上无双,唯有此花能与你相配,待我胜利归来之日,给你采撷。”
    门外,战火烧遍了天下,也裹挟进了江湖。入世的门派,纷纷站队,加入各自的势力去竞逐天下,出世的门派开始远遁。
    身在院中的李沁,对这一切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赵轼已经披坚执锐上了战场,也知道归家不足十数日的父兄也再度出征
    她开始等待,等待这归来,只是没曾想到等待竟是如此的漫长。
    莫忘
    时间悄然流逝,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五年后,战场传来噩耗,父兄相继战死!如雪一夜之间从贵胄之家跌落,家园所在的国都,也即将被敌国所破!
    她依旧在等待,等待那个如翠竹般的人,会带着曼珠沙华归来……
    只是,等待又变成了无尽!又再两月,赵轼父子身陷重围,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她颓然失神。院中的翠竹也在一夜之间开花而死去,她终究没能等待归来。
    她失踪了!一个人踏入北方孤绝之地,终于看到了梦想中的曼珠沙华,守护此花的老尼说,“这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意味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莫忘故人。”突然间,她似乎懂得了赵轼走之前为何会说曼珠沙华了。
    “莫忘故人!莫忘……”她喃喃自语,手中拿着一株彼岸花,悄然离去,从此这世上便再无名为李沁的将门之女。
    她决定归隐江湖,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远赴山林。她想起了轼哥哥与父兄的家国梦想,也深知这江湖便是天下的一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这一次,她决定背负起更多人的理想,在乱世中,让更多人茁壮成长……
    只知数年之后,江湖又多了一个新门派。世人皆称之为“莫忘”,因功法阴柔而只收女子,彼岸花则是其门派标志。没人知道其掌门来自何方,只知道她天生异瞳,只知道她院中遍植翠竹,只知道家国危难之际,此门必全力以赴。

    作者: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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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天涯一人,孤身莫忘

    临安,酒馆。
    天色已晚,老板娘点一盏小灯坐在大堂中清点账目。开在临安的繁华地段,每日大把银两进账,比对账目也不再乏味难熬。
    烛火摇曳,木窗被轻敲三下。对。今儿是十五了。老板娘把毛笔放在一侧,用围裙擦了擦手,在静谧黑暗的临安夜中开了门,散出暖暖的光亮。
    “姑娘来了。”
    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点点头,露出的异瞳眯着笑了起来。初见时以为是西域人士,不过口音却不像。她闪身进屋,把随身的行李放在桌上,一个布包,斜插着一把卷轴。
    老板娘看了两眼,这卷轴的颜色似乎比上月更深许多。不过江湖中人,姑娘又来历神秘,她懂得察言观色。
    “还和以前一样?”老板娘面上笑得暖。
    “嗯,多谢。”她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
    一碟菜,一壶茶,把姑娘随身的水袋装满水,再装上干粮,就是女子的全部要求。一切妥当之后,老板娘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到自己桌旁,拿起毛笔在账本上再添一笔。
    外头风声大了起来,待老板娘回过头,锁好的门已被陌刀劈开。
    “……”算算日子,自到临安已来已经十年没人敢劈自己的门了,真是值得怀念的江湖气息。
    姑娘对着门坐,只抬眸看了一眼门口,面不改色地喝着自己那杯茶。直到两人走到自己面前,她才戴上面纱站了起来。
    老板娘已经站到柜台后了。
    事儿出在您的地界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姑娘摇摇头。
    柜台后的老板娘支着下巴,看着一对二的场面脸上八卦气息很足。扎根在临安的人,自然有无数手段把这两个不速之客请出酒楼。只是…她看看面不改色的黑衣姑娘。她实在好奇姑娘的来头,说不定今日一事能让自己有些头绪。
    姑娘一月来一次,每月十五敲响木窗。干粮和水都已经用尽,人却依旧精神,不见风尘,不见疲惫。
    “追了好几日吧。”姑娘开口。从面纱上方露出的风情眉眼能知这是位绝世美人,更毋论老板娘见过她的真实面容。只是这声音和外表实在不搭,而且似乎一月比一月更低沉喑哑。
    眼前一男一女衣衫遍布尘土,布满细小的伤痕,若非手上陌刀能辨认出是龙雀门人,恐怕都会以为是哪逃来的难民。
    “妖女!”龙雀女子上前一步,又被那男子搭住手腕拉回身边,一双美目仍紧紧盯着黑衣女子。
    “是追了许久。”男子挽了个刀花,“今日该做了断。”
    “若能轻易了断,你们同门师兄姐也不会有来无回,你们走吧。”女子拿起自己的包裹挎在身上,绕过两人往门口走去。
    “修行妖法本就为正道所不容,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龙雀女子愤愤开口。
    “你说什么?”黑衣姑娘停下脚步。
    “我说你修行妖法…”男子想要拉住同门已经来不及,黑衣女子转过身来嫣然一笑。
    “你说我只剩一个人。”她抬手从背后抽出那卷轴,展开墨色将内里对着两人。动作只一瞬间完成,老板娘眼前一花,只看到卷轴上栩栩如生的彼岸花。
    彼岸花,是她啊…老板娘若有所思,又低下了头。那接下来的场面想必很血腥,明天是该让殷童去摘些花来,还是关门一天正好大扫除去去血气?
    待她再抬头时,大堂已经恢复了安静,那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两把陌刀躺在地上。卷轴浮在空中,桌椅上的血迹一点一点被吸收殆尽。
    “一个人真的不太方便啊…”黑衣女子低声说,摸着被陌刀划坏的衣襟出神。
    大堂已经清理干净,女子卷好卷轴塞回包裹,回头冲老板娘一笑,眼中光华流转。
    “我没有杀掉他们,放走了。”她捡起地上的两把陌刀,龙雀暗纹在刀柄反射出光芒,上万龙雀弟子,因为这标志汇于一堂,而她…只有一个人。
    她把陌刀放在柜台上,想了想又拿了回来,换了一锭银子上去。“陌刀留在这只会徒增麻烦,这是赔礼,您把门修修吧。”
    临安整座城静悄悄的,巡逻的士兵到了后半夜也懈怠起来,港口的灯摇晃着散出光亮,天边泛起鱼肚白。
    老板娘想,那卷轴颜色确实是变深了。
    两把陌刀沉甸甸的,拿在手里带在身上都碍事,黑衣女子轻功出了城,绕到城外一处偏僻房屋,径直推开了门。
    “这么晚来还不敲门,也就你了。”一块石子从地上被踢起直奔面门而来,她用空余的那只手握住来势汹汹的硬物,又扔了回去。
    丐帮这里有熔炉,熔掉这两把刀,她好再上路。
    “是谁啊?”里屋传来女子的声音。两人对视几秒,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丐帮摸着鼻子笑笑,回了一句:“朋友。”
    屋里有水系功法的痕迹,这俩人不会在家里打架了吧。墙角还留着点冰的痕迹,该是个翠烟。
    正好。她把陌刀递到丐帮面前:“绝世神兵。”
    “谁要这个啊!”他自然看到了龙雀标志。
    不要瞧不起龙雀的制刀技术。
    “要了之后会有龙雀杀过来对吧。”
    你说得对。
    她把陌刀放在桌上。“帮我熔了吧,我带走。”
    丐帮敛起了笑容,坐正身子。“留在这吧,谁知道龙雀的刀带不带气息。万一他们追上你,你一个人……”
    你知道这两把刀怎么来的吗。
    丐帮闭嘴了。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
    “不然呢,我哪还有别的法子。”
    “你可以安定下来的。”
    “凭借什么,害人的功法,开创一个门派?”
    她最初不是一个人。
    师父,师兄,师姐,她。一座小山,山下有镇。他们过的是隐居安定的生活。每日练功干活,黑夜降下来再聚在一起听师父讲曾经的江湖故事,有些是编的,有些据说史书里都能找得到。
    直到有一天,清晨师父并未从房里走出检查晨功。午饭时也没来。晚饭时也只有三人。
    师父怎么了?师姐问道。
    会不会是闭关啊。
    师父常常闭关,留下一群崽子十天半个月不搭理一下,不过这次毫无征兆,确实不像师父的作风。
    可能是突然突破吧。师兄扒拉了两口饭,接着说,饭后我去看看。
    师父没在闭关,也不是喝多了,更不是一觉睡到现在。
    他消失了。
    每天能见到的师父,确确实实,消失了。
    只留下黑色的卷轴,在黑夜里似乎都能反出幽幽光亮。
    “……师父曾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辞而别,要我们离开这里。”师兄开口道。
    “离开,去哪呢?”
    她还小,拉着师姐的裙摆躲在身后,看着这间安静下来的小茅草屋。平时觉得温馨可爱的地方,原来在黑暗中也如猛兽匍匐。
    师父还禁止他们继续修炼这功法。
    三个孩子,带着随身的衣物下了山。作为寄托,她请求师兄师姐把卷轴带在身边。于是三个人中,只有她包裹里塞着长长的黑色卷轴,每被问及就说是诗书。
    师兄的计划,是先到西北。早年他结识了一位明教朋友,或许大漠难行,但能找到朋友依靠比独自生活要容易许多。
    只是还未行到大漠,师兄也不见了。
    而且她发现,师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在师姐的记忆里,从前山上,下山,前往西北的这一段路途,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师父和师兄,都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这座小镇是进入大漠前最后的补给站,她独自出门买些干粮。重点是水,她不想和师姐在大漠过着没水的日子。
    待她搂着两个大水袋回到客栈,发现师姐握着她的卷轴坐在地上哭,身侧是一把陌刀。
    龙雀。她捡起那把陌刀,抚摸着上面的烙印,低声说。
    师妹,我杀了人。可是逃走了一个龙雀弟子。师父说这功法强悍却诡异,被世人接受还需时间,会不会…龙雀会不会,替天行道。
    这功法没错。她安慰师姐。
    我都想起来了,只要我握起这卷轴就会想起从前的事,可是我怎么会忘呢…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怎么会忘,为什么会忘记…我不怕师父和师兄消失,我知道他们会回来,可是…我怎么会忘呢……
    “那天下午,师姐握着我的卷轴,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忘。”丐帮听着这个被复述了无数遍的故事,依旧陷入了沉默。
    “我们在西域人的铺子里熔了那把刀——你知道他们做生意不追究来龙去脉。”
    “当天下午师姐和我启程回了中原,她想回到山上。”
    “我们躲过了几波龙雀的追杀,师姐隐忍不住,也反手伤了他们。”
    “只是路途行到一半,师姐也消失了。”
    她把手中紧握的黑色卷轴放回桌上,叹了口气。“我也只有再拿起这卷轴,才能给你复述我的故事。我的记忆也不多了。”她指指与常人不同的眼眸,这对异瞳的颜色越来越明显。
    “刀放在我这吧,你去寻个安定。”丐帮给她倒了杯水。
    “我哪能寻得到,龙雀还在追杀,这功法我也断断不能拿去害人。”
    “你怎么知道世上没人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呢,而且你存在最久,说不定你就是这问题的解。”丐帮沾了杯中茶水,再桌上画出一朵彼岸花的模样。
    “这茶我还怎么喝?”
    “……抱歉。”
    “龙雀的事你也不必担心,这不还有我嘛。”
    “也还有我。”偷听墙角的翠烟女子探出头来,冲她笑笑。
    自顾自地又倒了杯茶,她笑着说“那便只收孤家寡人,只收女子。”
    不知丐帮使了什么法子,龙雀确实没再来人。她在山上潜修一年后,也迎来了第一批徒弟。
    “修行不易,和同门的情谊更是难得。”她提笔在卷轴上绘好彼岸花。唯一的幸存者,她的鲜血是破解消失魔咒的唯一办法。
    “今后无论各种境地,都谨记你们不是孤身一人。出入江湖总得报上名字,各位的门派,就名莫忘吧。”

    作者: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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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异瞳如星,莫忘天道无情

    一场突如其来的诡病,让临安城的秋风带了一丝萧瑟。无数人在这一场灾难中失去了性命,谁也说不清这病如何传染开来,谁也不清这病又是何而来,就连皇城中的御医都病倒了,谁还觉得有活路。
    江湖上的豪侠们也都垂头丧气,早没了往日的豪情,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得病的是自己。不过,也有不少江湖义士寻访奇人异术,只为早日拯救百姓脱离水火。
    叶孤雪虽然自是藏剑的年轻弟子却也是心有天下苍生,在他的求助下师父提起了忘忧酒馆。
    “别以为忘忧酒馆只是江湖人闲暇时风花雪月附庸文雅之地,江湖人欲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多半都要冲那酒馆老板去。忘忧酒馆的老板是江湖的万事通,在每晚子时来临之际前往,必有所得。”
    按照师父说,叶孤雪在当晚子时就来到忘忧酒馆,一路上除了暗淡晃晃的几家灯火,整个临安城寂静的只有秋风乍起的凉声。
    忘忧酒馆内灯火未央,叶孤雪推门而入,正见老板坐在案前品茗焚香。
    “现在临安的百姓却已朝不保夕,老板却是好生自在。”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是否自在。你是今晚第三位到我这里的客人了,我只是香茶而待来客。”
    “在下藏剑弟子叶孤雪,听闻忘忧酒馆老板知江湖常人所不知事,今诡病肆虐天下,特来求先生赐教叶某人,以救天下苍生性命。”
    叶孤雪收了傲语抱剑行礼,老板也不生气伸手示意他坐下,见其持礼不坐这才缓然说道:“若说这诡病若是谁能治愈,怕是只有江湖上神秘的门派——莫忘。你这年轻后生,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就是江湖老人也鲜有知道。”
    “还请老板告诉我,这莫忘门在何处,我好前去一求良方。”
    “莫问,莫问,不可轻言。当年,莫忘门出世就引来无数江湖人的窥探,传说莫忘门人通晓天地之奥义,行圣人之能事,据说还知道长生的方法。”
    老板端起茶水抿上一口,笑了笑说。
    “论江湖武义,首推少林武当,若论神秘莫测却是莫忘门,你也是今晚问它在何处的第三人。这莫忘门,有人说在海上,有人说在西域,有人说在大雪山。不过,莫忘真正所在之地,是至今无人能知的异界。”
    “异界?”
    “异界在何方,不可知也,若是想寻得莫忘门,只能你自己去探索了。记住异瞳,是唯一的线索。”
    叶孤雪只觉得恍惚间周遭一切开始模糊转换,脑海里有一绮丽女子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自己。待他清醒过来,自己已在忘忧酒馆之外,而脑海里女子的身影形象全然无存,只有那双眼睛充满了诡异的深邃,如果黑夜中的灿烂星辰在闪烁着光芒。
    初秋白日的暖阳晒在叶孤雪的身上,他迷蒙着双眼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景,昨晚的事情仿佛一场梦境。他伸个懒腰,突然在脑海里捕捉到了一道闪光,那双“异瞳”在哪里看过?他想不起来,但是那双眼睛在昨夜仿佛投入心湖的石子,记忆的静水被涟漪波荡了一池秋水。
    异界?那是哪里,江湖都没有的传说之地,自己怎么可能寻得。暖日高照,他不知为何鼻息中又闻到了昨日忘忧酒馆里的好闻檀香。擦了擦鼻子,他又有了困倦突然倚靠着柳树眯起了眼睛。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在梦中,却有感觉自己无比真实的存在,一处空旷的原野上猩红的美艳花朵铺地蔓延。这是哪里?这是什么花?
    “这是彼岸之花,超脱凡尘生死,只在天地之间的边缘开放。”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叶孤雪惊然看去,远处如仙的身影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站在自己不远处。风起花扬,玉手抚发自是清丽,那双眼睛正是梦中所见的“异瞳”。
    “你是何人,这是何方?”
    叶孤雪反而静下了心来,期待对方的回答。
    “这就是你想来的莫忘门,我是莫忘神女。”
    那女子微带笑容,轻声细语让人已如沐春风。
    “你怎知我寻你?”
    虽然叶孤雪心中信了,但是疑惑也是更多。莫忘神女又多了几分笑意,请他坐在红艳的彼岸花海之中。
    “我莫忘门,原本就是存在于天地之异世,唯有缘人才能相遇。何为梦,何为生,何为死?我莫忘大道,自是探寻这天地神秘。昔年莫忘第一代神女与君王相爱,妄图窃取天地大道长生,可是长生岂是凡人可得。君王又哪里会舍弃人世间的富贵,遁入这天地边缘。爱不得,无情郎,自此莫忘天道无情。莫忘门也就不再出现在江湖.......”
    叶孤雪听着莫忘门旧事,心中却想着百姓之难,又急又不敢打断,边听边皱着眉头。那神女也是看出他心事,伸手摘了一朵红花在手道:“本是不会管这江湖琐事,奈何昔年年幼时我在外界受了你一饭之恩,今日又有忘忧酒馆的店主用了这入梦香送有缘人来。罢了,莫忘天道,又怎能忘情,我其实都感受到了你心之所切,也感动你这一腔为百姓谋福的热血。就当还了当年的恩情,也为莫忘之名添上几分天地间的良善之情。”
    “太好了,请姑娘拯救天下百姓。”叶孤雪听到这里,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行礼求她。
    “虽说如此,但是我莫问门从不牵扯世间之事,你既想要治愈诡病那就接受我莫忘门的考验吧。”神女笑着伸手指向远方道,“向着这个方向有一处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良方。只要你能到那里就算达成考验。”
    “我明白了......我这就......”叶孤雪刚想说什么,神女已经消失在眼前,只有空气中飘飞的花瓣在旋转。虽然心中有着许多疑惑,叶孤雪此刻也只有坚定信心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天空永远充满了缤纷的霞彩,放眼望去都是红色的花海。在这个地方分不清黑夜白天无法估算时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疼痛,口干舌燥。一望无际的花海,没有任何其他的生物,没有河水,也没有风。到底远方有没有神女口中可以获得良方的地方,她不会是在骗自己吧。按照自己素日里习武的感觉,现在体力消耗,已经走了几天几夜了,中间他只敢坐下小憩一下也不敢在陌生地方熟睡。当眼前突然一黑失去知觉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再次醒来。眼前已经有一座小茅屋,神女站在那里依然笑颜如花。
    “心到哪里,哪里即是终点。就算累到没有了力气,你也要坚持下去么?”
    神女看着他,轻点下颚,指着一筐子红花。
    “这漫野的彼岸花,是天地灵植,你采上一筐做引子,自是可以治愈临安城的百姓。至于药方,那忘忧酒馆的老板前几日不是在梦里从我这里偷了去,你自问他要便是了。”
    “谢神女.......神女?神女,你去哪里了.......??”
    从那场梦醒来,叶孤雪身边突然多了一筐红艳的彼岸花来,送到忘忧酒馆后,店主听闻他真的见到莫忘神女也是感慨万分。
    “心到哪里,哪里就是终点。你的心到了要你要到的地方吗?”店长看着叶孤雪问。
    “心无所惧亦无所忧,一心为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嗯,也算是一种答案吧。这就是药方,我想交付给你,莫忘神女不会怪罪我的。”
    从老板那获得药方后叶孤雪寻城内药房进行熬制,制出药汤色红似朱砂,药到,病既除,一时百姓获救高呼福声。而叶孤雪则是经常白日睡觉,希望能再去那异界看看满眼的彼岸花开,看看那位神女。但是店长说,一切不可强求,有缘自会江湖再见,一眼就已经足够千年。
    后来,叶孤雪又做了一场梦。梦中儿时的自己看着同样年纪衣衫薄缕的女孩,于是自己将家中刚做好的热包子偷了一个送给了她。至于当时为何会这样做,可能因为是她的眼睛太好看了,好看的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作者:雪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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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孑然轻放

    简介:
    莫忘派创始人天生异瞳,精通符咒,而因感情受挫发誓从此再不修炼符咒,专心学习琴棋书画。一道法精妙的仙人爱才,不愿其自暴自弃,主动收她为徒并教授法术。后来她不小心误入歧途,坠入魔道,在江湖上自成一派,修炼邪术,干了许多坏事…最终她遭到了报应,临死前,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将门派名改为莫忘…
    正文:
    “师姐,昆仑门派立于雪山之巅,霸刀门派盘踞在雍州陇南,峨嵋蜀地重峦叠嶂……为何我们莫忘派一直屈膝在这腥风扑面的忘川河?其他门派的招式十分绚丽,为何我们偏偏要练邪术呢?时不时还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取笑。”
    “师妹,这是我们莫忘掌门人定下的规矩,本派只收女子,以卷轴和符咒为武器。而世代在忘川河修炼,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说来话长了,这是关于我们掌门人的传奇了。”
    “我派掌门人出身高贵,是朝中一品大员之女。她天资聪颖,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虽不是天姿国色,但也美丽动人。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人惊奇的是,掌门天生异瞳,精通符咒法术,凭这一点,她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无数武林高手纷纷与她约战。虽不是百战百胜吧,但通常也不会轻易落败。在华山论剑中,掌门展示出了她绝佳的天赋和过人的能力并获得了参加江湖上最高盛典武林大会的资格。在武林大会上,她认识了一位白衣少年。两人很快坠入爱河。然而,白衣少年最终辜负了她。掌门心灰意冷,发誓从此再不修炼符咒,专心学习她家人认为的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
    “啊……师姐,这,难道掌门人从此一蹶不振了吗?”
    “傻师妹,怎么可能呢,如果这样,哪来的我们莫忘派啊,你听我继续给你讲啊。掌门人消沉了一阵子,大概两三年吧。这些年间,她一直没有参加任何江湖上的活动。一道法精妙的仙人爱才,伤仲永,不愿其自暴自弃,主动收她为徒并教授法术。掌门刚开始不愿重回武林,后来她被仙人打动,成为其门下弟子。仙人道法精妙却为人低调,门下也仅有她和她的师兄。掌门与师兄常常一起练功,互相讨教。待武林大会再次开启的时候,她与师兄共同组队参赛。偏不巧,在半决赛中遇到了曾经那个负了掌门人的白衣少年。掌门人恍惚了一下,白衣一剑就向掌门袭来,是师兄替掌门挡了这一剑。那场半决赛他们遗憾落败了,师兄也因此受伤,需要静养半年。她十分自责,师兄却时常宽慰她,教导她。久而久之,她对师兄暗生情愫。在她生日那天,她邀师兄共登城楼。夕阳余晖中,她望着脚下亭台楼阁,对师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然而,师兄却拒绝了她……她不解,自己样貌才学出身都很出众,难道是因为武功不够高强吗?于是,她日夜不停的修炼,盼有一天能和师兄平分秋色。然而她心浮气躁,急功近利,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不小心坠入了魔道,在江湖上自成一派,盘踞于忘川河畔,修炼邪术,干了许多坏事……最终,在一次意外中,她失手杀害了他的师父,师兄忍无可忍将她刺死。临死前,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爱情不能强求,一切都是自己太过于执拗。人生万事,最终不过孑然轻放。于是她将门派名改为莫忘,意在警醒门派众人,莫要忘记他们所有人犯下的过错,莫要忘记并要好好珍惜我们已经拥有的一切,莫要忘记自己的师兄和曾经单纯美好的时光,在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走入了下一世的轮回。那天,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开的异常妖冶。”
    “这……是啊师姐,掌门本拥有爱她的家人和护她的师父师兄,偏偏她忘记了这些,选择了一条最为极端的道路,也难怪我派会修炼邪术,我还一直好奇呢,现在是终于明白了。等等,师姐,这属于我们门派秘辛,必然鲜有人知,你是怎么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哦,这不难,师妹,我偷偷告诉你哦,孟婆那家伙眼神不好,她给你的汤你偷偷倒掉,这样,上一世的事,你也能记得很清楚……”

    作者:烟波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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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梦落星辰,无二无别

    “师父,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门派叫做莫忘吗?”捡来的小徒弟又在缠着师父讲故事了,看见黏人的小徒弟又在奶声奶气的问自己为什么,师父这一次并没有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而是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告诉她……
    “我们忘川河旁只有的一种花,也叫引魂花彼岸花,到处都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彼岸花,花开彼岸,天各一方,爱而不得。再以符咒画卷为武器,名为忘川,每次攻击时,画卷都会出现忘川河流和彼岸花,还有缠绕的细线,细线前方有毒,我们也擅长使用邪术,而且我们门派的人都有一双与别人不一样的眼眸。” 小徒弟还小,半懂不懂的点头或摇头,认认真真打量了师父,实在没看出师父的眼睛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师父却继续诉说着:“而生长在忘川河独一无二的彼岸花门下弟子都说这是创立门派的门主在心爱的姑娘死后为其栽种的,只是希望这些花能将那姑娘的魂魄引回来。 门派莫忘就是相互之间不能失去不能忘记,永远在身边,永不分离,永不抛弃的意思,也暗暗比喻门主对心爱姑娘深深的爱意。而我们这一门都是痴情种,一生中只能有一位心爱之人,终生都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师傅也不求你在修为上有所作为,只求你断情绝爱,终生不碰情爱之事。”瞧着语气中满是遗憾眷恋还有痛苦的师父,却又不同于以往严厉的语气,小徒弟时常在想,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捡回来呢?洛泽已过而立,可犹风华绝代,白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他的嘴唇常是抿着的,不爱说话不爱笑,小徒弟暗暗想着那我应该也是有师娘的吧,不过眼下还是乖乖巧巧的点头。 小徒弟她出生时因一双暗紫色的眼瞳被她的父母视为不详,把她养到六岁,她父母又生了一个男孩,转手将她丢弃在了路边,年幼的她,一路辗转,被人贩子卖了又卖,最后一对收养她的夫妇也将她丢弃在城外,任由她自生自灭,被正巧做完任务归来的洛泽捡回门中,收为徒弟,洛泽又因其她不同于常人的暗紫色双眸,为她取名洛紫,名唤阿紫。 洛泽门下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首席弟子门派遗孤洛域,有着一双红瞳。不过洛域的眼睛能变成黑色,是因为洛域所修炼的功法不同,不过暴怒的时候眼睛还是会显现出真正的颜色。可是此功法实在是常人没办法忍受,总共也就两个人修炼成功,一个是开山祖师爷,还有一个就是洛域。 洛域在修炼方面是个天才,他父亲因为保护门派牺牲了,洛域从小就憎恨那些夺走父亲生命的人,因为他父亲为了门派牺牲,为了不让手下人寒心,门主让洛泽将洛域一手养大,他的修炼资源永远都是最上等。洛域没有母亲,从来都没有听他父亲谈过,小时候的洛域看见父亲经常借酒消愁,手中拿着一个簪花,半醉半醒的念着一个叫卿卿的人。就算死去时,手里也紧紧握着那个沾满鲜血簪花。还有一个便是被捡回来的阿紫。阿紫年幼无知,又是活泼开朗的时候,兄妹两人又年纪相仿。阿紫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师兄他的小跟班。 莫忘门派隐世以来,除了门主首许,不然门中弟子不得轻易外出,门中日子过得很快,阿域和阿紫也长大了。二人自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阿域他不好学习,她为他读尽各书以求蒙混过关。阿紫她习武不成,他受尽磨难练就武功为其保驾护航。 一转眼阿紫就到了十三岁,逐渐长大的阿紫明白,原来自己的门中并非正派中人,而是正派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派,是别人口中的邪教,生性乱杀无辜,搅得江湖一片混乱,只是阿紫不明白,明明都处处避让,隐居忘川河旁,为什么所谓的正派之人还要散播谣言,师兄告诉她,人性本恶,那些伪君子个个利益至上,我们虽然是邪教,也只是因为不喜约束,做事随心所欲,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杀人不过头点地,从来不需解释原因,那些所谓的伪君子出来声张正义,打着除魔正道的幌子,疯狂的打压我们,也不过是看上了我们门派历代所留下来富裕的财产。若不是因为他们的打压,我们又怎会隐世不出。
    又过了两年,许是进年来,江湖安宁,正道的人,也没有了步步紧逼。门主下发命令,让其年轻一代弟子出门历练。阿紫这些年来文成武不就,出了名的战五渣,此番出门历练,让她的师傅师兄操碎了心。 阿紫爱翻看古籍,第一次去藏书阁的时候,阿紫就被深深的震撼,远远望去古朴大气的阁楼,屹立在景色秀丽的传承峰,远远望去,如同海市蜃楼般让人心向往之,然却可望而不可即,走近一看,那扑面而来的沧桑,让人心中一震。青砖绿瓦,飞梁画栋,一块青红相接的牌匾正挂在一栋三层大阁楼之上,牌匾上书“藏书阁”。而莫忘的藏书阁古籍更是十分丰富,天南地北的杂谈,各种修炼秘籍,还有最高等级的异术,虽然阿紫各种好奇,但是奈何等级不够,不能观看,不过她不够,但是师父做为门派长老肯定是够的,而且门中一个人只能学习一种异术,毕竟异术晦暗难解,而且杀伤力巨大,对身体的消耗也很大,有些强大的异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阿紫学习的便是这种,一部轮回彼岸决的天级异术,就是将自己的生命转换到将死之人的身上,转换完毕,自己将会活不过两年。
    而且因为阿紫她的双瞳,是她以白纱蒙眼,这白纱,质地特殊,也只是为了遮掩双瞳的颜色,并非她蒙上了眼就看不见路了,而且这白纱做工精致白纱尾角绣着一朵兰花和一个紫字,已经十八岁的阿紫,亭亭玉立,已经有了风华绝代的影子。而眼上的白纱更是为少女增添了一点弱柳扶风的气质。而阿域这些年越发的冷漠了,强大且俊美,原先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也长得剑眉星目,周身围绕着强大的气息,肩膀也宽厚了起来,已经快高出了阿紫一个头了。 洛泽看着,收拾好包袱准备初出江湖的阿紫和阿域,不厌其烦的嘱咐着路上小心,江路险恶,黑吃黑是很常见的事,切记不到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在别人面前使用我派术法。阿紫整个人就像被放飞的小鸟一样,开心的不得了,哪里有空听师父唠唠叨叨的,随口敷衍几句:“好了师父,我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况且还有师兄保护我呢!”洛泽听完后便下意识看向阿域,阿域与他对视已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表示会照看好师妹。待他们收拾好包裹,洛泽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并肩远去,祈祷着两个徒弟平安归来。 “师兄,我们先去哪里游历啊?”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阿紫询问的看着阿域。 “先去峨眉派吧,临走时,师父交与我一封信,让我亲手交给一个叫做沈芸的人”阿域点点头回答。 又赶路了半日,累的气喘吁吁的阿紫忍不住发牢骚:“师兄,不然我们去租辆马车吧,这一直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也罢,那我们今天先去镇子上歇息一晚,明日再去租马车。”看着小脸累的通红的小师妹,阿域不可察觉的心软了。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吃饭啊?”终于到了镇上,热情的小二进门便迎了上来。 “师妹,吃完饭我们就好生歇息一番,明儿起我们就一路向西前往峨眉派。” “先吃饭,再来两间上房,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通通都拿上来”阿紫说话一身江湖气。小二好奇的看了看阿紫羸弱的身子,实在想不明白,表面温温柔柔的姑娘,怎么如此不拘小节。不过这江湖人来人往,性子古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小二也没在多加纠结,急急忙忙的就去上菜去了。 这是在他们隔壁桌子的两位穿着青袍两位弟子开始谈论一些江湖有趣的事,阿紫暗暗听得很高兴。而阿域也侧耳倾听,毕竟他们人生地不熟,多了解一些中原的事也是值得的。虽然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八卦,但是不凡也有实用的消息,那就是峨眉派大弟子沈芸和武当山少掌门宋晓即将举办大婚,诚邀各位大侠前往观礼! “师兄,这沈芸姑娘要大婚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阿紫心里一松,正愁不知道若何混入峨眉派,如今沈芸大婚,到时肯定人多眼杂,真是来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不正好,趁机进去送信。 “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我们现在也不需去峨眉派了,直接去武当山。”阿域也是喜上眉梢,本来他一个人送信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不放心留下师妹一个人,毕竟这小丫头性子跳脱,还不认路,就怕一个走丢,被贼人掳了过去。 数日后,武当派中,到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各路英雄齐聚一堂。迎亲的队伍也全都到了。 礼官高喊一声:“吉时已到”。 新娘子沈芸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而新郎宋晓也是一身红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两人身形十分般配,周围都是恭喜祝贺的声音。 而此时的阿紫也在看着热闹,不过也不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三拜以后,看着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两人眼神一对,便悄悄隐去身形,一路尾随到新房。迷晕了守在门外的弟子,两人从旁边的窗户翻进去。 “你们是谁?”沈芸听到声响,掀起盖头望向兄妹俩人。 “沈芸姑娘,不必慌张,我们二人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来送一封故人的信。”阿域开口到,从怀里掏出那封写着:芸儿亲启的信,伸手就递给了沈芸。 沈芸接过,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眼眶瞬间湿润。打开信,入眼只见: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予他人可。信中只有二十余字,却句句诛心。 看着沈芸泣不成声,阿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沈芸嘴里却说着:“洛泽,你竟如此狠心,最后也不愿意来见我一面”。
    “沈芸姑娘,别哭了。”阿紫笨拙的安慰着。 在阿紫笨拙的安慰中,沈芸也渐渐说出了事情的始终。
    年少的沈芸救了出门历练的师父一命,师父为了报恩对她呵护备至,但是她厌恶他不同于常人的瞳色,师父为此查尽各类古方只为把眼瞳变为黑色,因此无时无刻无不需要忍受针扎之苦。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为了沈芸而如此付出,她从未对他有过一分和颜悦色,反而无时无刻不嘲讽他,不辱骂他....
    他为了她甘愿日此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当初初见之时,他满是伤痕,周围都是血,而沈芸非常害怕,但还是强忍害怕,把他救了。 或许在她看来不过是如野草般不可入眼底,而在他的心中,那是他所有的阳光与温柔。他曾经认为自己永远也不会离开她,可自从他听到她与朋友的对话时,他的心痛了。他听到她用不在意的语气说:“那个男的不过是我身边的仆人罢了,我呼之则来呼之则去,想赶也赶不走。你若是喜欢啊,那便同你手中的佩剑交换如何?” 他手中的糕点如数的落在地上: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竟会是如此不堪,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从未在意过我,竟还比不过一把佩剑来的重要。 他本就是莫忘派中的佼佼者,只是为了守护她才隐瞒身份留了下来,他想要走,自然轻松逃过仆人的看管,离峨眉派远去…..
    此后一日,两日….
    一年过后,她不曾见到过他,她寻了他数次,找了他数次,盼了他数次,皆不见的。 她开始恍惚了,她突然的发现自己身边都是他的影子,与他嬉笑打闹,看他吹箫舞剑,厌恶他曾经暗淡的眼眸,满世界都是他的影子,他却不见了..... 她把弄着手上的佩剑却失去了平日般的兴致,看着他为自己做的花灯,读着他写过的例文,恍然觉得他正立在自己身边注视着自己….
    又过几日,她在集市上看到那暗金色的面具,她才发现曾经的他拥有一双暗金色的眼瞳,可是后来却变成了黑色。她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也没有询问过原因。她翻看着面具,心想:他还会回来吗?她忧郁的看着漆黑的夜,看着零落的星:会的,他一定会的,他那么喜欢我!她买下那副面具,突然对自己的想法那般的自嘲:我又为何笃定他会回来,我曾不止一次的伤害他啊!她感到心在痛,泛白的脸被面具遮挡住了。 她想唤他的名字可是当他在记忆里不断翻寻时只知道自己从未问过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姓洛,以前他就那么站在自己身边不需自己喊他就会过来。 她蜷曲着身子:“你快回来吧,我,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天公不作美,开始泛起小雨,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她的心。雨,越落越大,她没有感觉,只是一动不动的蹲在那,口中喃喃自语。他一席素衣,踏过细雨,走到他面前:“你在做什么?”
    她猛然抬起头,望着他黑色的眸,直起身子,一把将他在怀中:“我在等你……可是她对他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了。他将她送回了峨眉便离开了。一别就是十几年,而她在也无法联系到他。 阿紫听完,只觉得自家师父实在太可怜了。阿域暗了暗眼眸说“既然信已经送到,我们也该走了,叨扰了”。阿紫也为自己的师父感到不甘,语气也不盐不淡:“那就祝你们二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师兄,信送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阿紫又开始操心她们接下来的路程了。 “信已送到,如此那我们随意一些吧,四处走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等等,那边有动静。”阿域示意阿紫向东边的树林看去。 待悄悄他们走进,躲在一颗两人才能抱完的大树后面观看,只见树林里刚刚发生了大规模争斗,周围都是尸体,断肢残骸,一句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众多蒙面黑衣人围着一个身穿黑红衣袍,手持双刃的俊美男子,阿域看见此景眼神一暗。 “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也值得隐杀阁派出如此多的金牌杀手,实在是太高看我了,不过,来都来了,那你们就全都留下来陪我吧。”他似乎心有所感看向了他们藏身之处,但是他嚣张欠揍的声音还在唇畔未曾散去,他的目光甚至还停留在她的面上,但是他已经开始动了。 他这一动,就像冬日里的一道寒风夹杂着光透的琉璃,于黑色的乌云中带去一道道电光,照亮这一片茂密的树林。他起手张合之间,明明手中不起眼的双刃,却削铁如泥,在黑衣人的喉咙,心口,太阳穴伸入,刺出。每一次出手,都优雅的像是漫步在花海中摘下一朵朵芬芳的花儿,以最精准的手法,最美妙的姿态,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翻卷的袖袍在她眼前叠荡绽放,就像是一朵红莲不断的在上演着盛放和败落的姿态。每次绽放,都可以看到有血珠三尺飘过,即便是在这样的包围之中,他依然悠然闲适,那些鲜血腥气,半点都未沾染到他黑红的衣袍之上。 小片刻,所有黑衣人全部毙命。他从胸前拿出手绢,仔细将他的双刃上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 “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二位还不出来一叙”那嚣张无比的声音再一次想起。 他们也不在躲藏,大大方方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这位大侠,我与师妹正巧路过,并无恶意,今日之事,我们兄妹二人绝对不会对别人吐露半句。”阿域很快就冷静下来,抱拳开口回答。已经吓傻的阿紫也冷静下来附和说:“我和师兄真得只是碰巧路过,大侠。” 看着蒙了眼的阿紫,男子点点头,“如此你们走吧”。阿紫蒙着眼看不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样,但是透过白纱也能模模糊糊的看着这人桀骜不驯的面容,加上周身的气场强大,阿紫的心不可察觉的跳了一下。果然有的人生来就是会发光的,让人的目光忍不住朝他望去。
    “师妹,我们该走了”看着还在朝黑红衣袍发呆的师妹,阿域忍不住的开口提醒。 “啊,那大侠,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阿紫突然惊醒,赶紧压下心里那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悸动,抬眼告别。 “蠢丫头,我叫龙轩夜,记住我的名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龙轩夜看着阿紫。 “我叫洛紫,这是我师兄洛域,我不叫蠢丫头。”说完,阿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阿紫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而且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仿佛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她说,阿紫苦恼的抱着脑袋,她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看着阿紫转身离去,阿域也抱拳离开,独留他一人在此。只见龙轩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粉末状的药粉撒在了尸体上,尸体很快就化成了灰,随风飘散了。龙轩夜望着阿紫离开的方向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的小阿紫,这次我不会在弄丢你了”。待周围收拾好了以后,龙轩夜一路快速的向阿紫离去的方向追去。 “师兄,我觉得那个龙轩夜好熟悉,可是我从小在门里长大,没见过他啊,师兄你有熟悉的感觉吗?”阿紫实在是觉得熟悉忍不住跟师兄打听。 “不曾”阿域又一如既往的回答,他注意到了阿紫眼中流露出来的失望,心中突然怅然若失。师妹还是长大了。 “师兄,我们快去前面那个镇子上看看”一路风餐露宿的师兄妹二人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 “嗯,走吧”阿域点点头。 “师兄,这个镇上怎么如此冷清,都没有人叫卖。”阿紫感受到这个小镇充满了死气。 “此处有异,师妹小心。”阿域嘱咐到。 “天灵灵地灵灵,人间算命我最行。”少女一手摇晃着长幡,一手抓着糖葫芦,含混不清的吆喝着。 “这位姑娘!这位姑娘!”阿域一把叫住了少女。 “怎么,你要算命吗?” 少女吐掉了嘴里的山楂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姻缘功名,福祸生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算不到,要算纹银一两,谢绝议价。” “不,不是。”阿域看着明媚笑容的少女,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 “你不算命?那就别挡着我做生意了!”少女狠狠瞪了阿域一眼,就要继续往前走,却又一把被拉住。 “干嘛!我劝你别烦我!我超凶的!” 阿域苦笑,“姑娘知道此处为何死气沉沉,除了你我三人难道就为何没有其他人了吗?” “我也是刚来,我怎么知道,而且这个小镇风水不好,在这里的人,要不就是早夭要不就是常常生病。”少女傲娇的抬起下巴望着阿域。 “姑娘小心,前方就是镇子中心,死气也是最重的,恐怕有危险。”阿域出声劝阻到。 “本姑娘走南闯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你管?”少女冷哼一声,蹦蹦跳跳的朝前方跑去,跑到最后还回过身来冲着阿域做了个鬼脸。 “师妹,我们也去看看吧?”阿域转头对阿紫说道。 “好的,师兄我们也快去吧,那位姑娘一个人怕是容易遇上危险。”阿紫虽然疑惑师傅为什么今天那么多话,还提出要去帮一位姑娘,扭头看了一眼师兄微红的耳垂,看来是师兄春心萌动了。 镇子中间,已经搭建起来了一个高高的祭坛,所有的百姓都被抓在了这里,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死去多时,哀嚎声一片,血淋淋的祭坛上还放着几个出声不久的婴儿,并没有小孩哭喊的声音,看来是死掉了。 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阿紫也忍不住愤怒,虽然他们也是修炼邪术,但是也不曾如此惨无人道。 少女更是勃然大怒没有一丝停留的便要冲出去。阿域赶紧伸手一拉,少女转头一看是阿域,毫不留情的甩开。阿域又伸手一拉,小巧的白色身影直接一掌推开拉着自己衣袖的阿域之后,开始投入了魔教弟子的包围之中,她翩跹的衣袂像是仙子在漫步,左手中的阵旗也随着她手中的动作落到各个角落,然而右手中的动作却像是最无章法的屠夫!手中的长幡在她手中虎虎生风,根本不理会所有人袭来的招数,仿若没有任何痛觉,翻手接下一名魔教弟子的长剑,握在掌心。”   咔嚓,折断! 然后,没有人能看到她是如何动作的。那半柄断剑和雪白的影子化作世上最恐怖的修罗,所过之处血花翻飞,肢体横空。一波又一波的鲜血喷涌而出,射向半空之中,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红色的液体遮住了天空的温度,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浸出一片血色的恐惧。他们甚至连闪躲的能力都没有,她像是熟知每一个的动作,阵法的每一处变动。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只有那一声声惨绝的叫声在半空之中发出,配合这血色屠杀场,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索命。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居然敢屠杀了一个镇上的老百姓,连百天幼儿都不放过 简直就是畜生不如,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们。”少女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宛若修罗场出来的少女。 阿紫也是这残忍的一面吓得不清,这么一位娇小玲珑的姑娘武功居然如此高深,手段也很暴力。阿紫可不觉得那位姑娘做错了什么,善良也要有个度,又不是少林弟子,难不成还能普度众生不成。 龙轩夜瞧着这死气沉沉的小镇,心不断的往下沉,他觉得这一次又要把小姑娘弄丢了,尽管心里暗道不好,小阿紫武功差,怕是有危险,万一……万一……,等他紧赶慢赶的赶到时,看见被吓得呆呆愣楞的阿紫,心里还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不有言说的一把就将把她抱在怀里,就像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抱住不松手。 阿紫的鼻子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反应过来,立刻羞红了脸,挣脱出龙轩夜的怀抱“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看着阿紫小巧可爱的鼻尖上红彤彤的桀骜不驯的龙轩夜手足无措,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阿紫不在意的摆摆手,眼神四处张望,白纱蒙眼的双眸就是不看他。 眼看着阿紫就要远离他了,他连忙从腰间把一个银色小铃铛拿出来“你还记得这个铃铛嘛?这是你亲手给我的。” “你是龙轩夜”看着这个熟悉的小铃铛,记忆慢慢的从脑子里浮起来。 “你是个妖怪,大家的眼睛都是黑色的,你的不一样,你就是妖怪”一个长得很壮实的小孩,一边用小石头砸,一边说着。 “大家快用石头砸死她,砸死她”不懂事的小孩也跟着起哄。
    被打的小女孩一句话不说,一看这种事情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小女孩也曾反抗过,可是反抗没有用,只能默默忍受,希望这群小孩折腾完她赶紧走。 “不许你们在欺负她,教书先生说了,这紫色是福气的意思,是紫气东来的意思”一个刚刚搬来又生的唇红齿白的小男孩挺身而出,一看这个小男孩身后还跟着大人,他们还是怕被告状,回家就要被爹娘收拾。 “我们走,下次再收拾你”为首的胖小孩恶狠狠的放狠话,带着一群小孩子走了。 “小丫头,你怎么老是干这么多活啊,你家的大人呢?”六岁的龙轩夜望着四岁的阿紫,自己帮了她,她连谢谢都没有说,不过他也不在意,看着阿紫小小的身体又在井边打水洗衣服,不禁好奇的问。 “我娘让我洗的,我也不知道”阿紫经常看着村子里的小朋友成群结队的在田野上喧闹,而她因为自己的眼睛不敢去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帮自己和自己说话。 “我叫龙轩夜,刚刚搬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龙轩夜十分自来熟的和阿紫搭起来话。 “我没有名字”阿紫摇摇头,想了想在家娘都是叫我死丫头,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名字,她不好意思告诉这个长得好看,名字又好听的小哥哥。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龙轩夜提议到。 “我不要名字”阿紫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你不要名字那我就叫你蠢丫头了”龙轩夜突然恶趣味的想捉弄阿紫。 “随便你,我还要洗衣服呢,你快走吧”阿紫催促他离开。 “蠢丫头,我搬在你隔壁,有空我们一起玩啊”龙轩夜继续说着。 “嗯”阿紫点点头。
    寒来暑往,一晃而过,已经六岁的阿紫已经开开始做更多的活,原本应该白嫩的小手,也因为常年的干活变得粗糙不堪。一双手的冻疮,别人都穿着厚厚的新棉袄,她却穿着单薄的秋衣,因为营养不良,瘦的和竹竿一样。
    “蠢丫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不要想我”身体已经渐渐抽条的龙轩夜,已经有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你还会回来吗?”这个陪伴了自己两年的玩伴也要离开了,阿紫十分不舍。这个会偷偷给她塞鸡蛋,陪她玩,教她识字的朋友也要离开了。 “大概不会了,我要回家了,我家在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才能再来找你”龙轩夜也舍不得这个蠢蠢的丫头。 “这个给你,这是我爹给我的,我出生的时候爹娘都以为我是个男孩,给我准备的银锁,没想到是个女孩,还有双奇怪的紫眼睛,那个银锁也没有人戴,只能给我戴着,村子里那个银匠看我可怜,为了哄我开心,便给我融化重做个铃铛,以后你带着这个铃铛来找我我就能认出你来了。”阿紫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铃铛取下来交给了龙轩夜。 “好,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龙轩夜握紧拳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再见,你路上小心,一路平安”阿紫也红了眼眶,但是她知道不能哭出来,拼命的忍着泪水。 就在这一年过年前,阿紫母亲生了是个男孩,便将阿紫骗吃去,把丢在了路边。 “我后来回去找你发现你早就不见了,我向村子里的人打听,他们都说你被丢了,我找了你好久,你都没有认出我,蠢丫头”龙轩夜假装生气的说道。 “师妹,我们快走吧,恐怕魔教的人已经通知总教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阿域看着两人温情的画面,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家刚养大的小姑娘就被别人骗了去。 “对对,我们快走吧”阿紫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处境的危险。 “姑娘,且随我们一起走吧”阿域扭头看向白衣姑娘。 “我叫顾宁,是一顾千年的顾,宁死不悔的宁,记住了,大冰块”顾宁傲娇的看向阿域。 “我是洛域,那是我师妹洛紫,姑娘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高强,实在让在下佩服”阿域又变成了话唠,还夸起人家姑娘来了。 阿紫心想没看见人家小姑娘都被你说的脸红心跳了吗?自己武功多强自己不知道,惯会装模作样,也怪自己拖累了师兄,要不是自己武功太差,师兄也不用般小心翼翼。要不然以师兄的实力早就名扬天下了 “好了快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龙轩夜心里也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拿出信号弹,朝天一放,希望援兵能早一点到。 刚走一里地,他们果然就被魔教的人包围了。 “黄口小儿,你们居然敢毁了我的祭坛,阻止我们魔教的发展,今天我要你们全部死在这里。”这是一个身穿黑袍,手拿权杖,全身都是魔气充满愤怒的魔教老头子。 此时天空已经黑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席卷天边那遥远而黯淡的流云,回旋成了一道眩目混乱而狰狞的痕迹。近似那被夜色覆盖的月光,和那缤纷在星辰下的簌簌绵绵的细雨。天气也变得颇为寒冷的,笼罩于那一片平原其上的光线里,隐隐约约映出阿紫与他们对峙的身影来,有些尘埃般谜样的喧嚣。阿域他们奋力的斩杀着魔教弟子,而龙轩夜对上了魔教老头子。 月色也如同染上波纹般舞动在水的倒影中,其中一人一剑横过他冰冷的视线,先是伫立片刻一挥袍子连着的黑红色长袖,功法迅速的聚集在他的头顶怒放,一剑刺向魔教老头子,后退中挂着冷笑的面门。光芒迅速的萌芽爆裂,在风的呼啸中藤蔓一样不停的蔓延,与那赤红色彩虹般的真气交织纠缠在一起。此时援兵也已经到了,阿域他们瞬间轻松不少,阿紫也被保护起来,阿域没有了顾及,更是凶残。 终于,黑袍的魔教老头子一扬诡异的笑意,使出了他修炼已久的幻魔嗜血术,一声长啸后,他睁开双眸从那梦魇幻觉中挣脱出来。突然龙轩夜想到阿紫,就在这一刹那满是破绽,他虽醒来,他的胸膛却被魔教老头子的权杖刺中。 龙轩夜缓缓抽出血痕流淌的权杖来,用出来不要命的秘术,魔教老头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想逃,可是他已经被吸光了所有的功力,浑身无力,然后浑身窒息而死,看见魔教老头子倒地那一刻,夜瞬间倒地不起,脸上残留一线已经虚弱的温暖,瞬间就散了。龙轩夜看着阿紫飞奔过来,看着阿紫泪流不止,暗恨自己没用,连给蠢丫头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龙轩夜别怕,我会救你的。”察觉的龙轩夜的生命在渐渐的流失,阿紫害怕极了,怕他像小时候一样离开自己。 “蠢丫头不哭,我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龙轩夜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最简单的安慰阿紫。 “龙轩夜你还记不得小时侯你说长大以后要娶我的,我答应你,你不要睡好不好?”阿紫早已泪流满面。 “龙轩夜,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要救你,你不许在离开我了”。阿紫想起来她的轮回彼岸之术。 赶紧将龙轩夜盘坐起来,阿紫念到“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轮回彼岸术。两人周围全是火焰,然后竟然开出了无数的彼岸花,用生命燃烧,只为了救活你。施法完成了,两人双双昏倒,而那美不胜收的彼岸花也在瞬间枯萎化成了灰,留下的灰烬也被凉风吹走了。 这场大战结果已经落定终结,人们至今记得的也只有那一分凄厉轻盈的晚星划破天穹,是眷念红尘之人难舍的倾城。 五年后 莫忘门派内 “师父,后来呢,后来他们活过来了吗?” “活了,只活过来一个人。” “蠢丫头,以后莫忘我会和你师兄一起为你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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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史书称号

    终是莫忘

    梦中一望,灼灼其华,再无人可仰,终成莫忘。
    ——李渊

    茯苓离宫的前一晚,李渊还在殿里批奏折,一个有几分面善的少年突然来向他请罪,他记得那是他放在茯苓身边的侍从。 少年说茯苓不见了,宫人送晚膳时发现的,找遍了整个未央宫也没找到人。 他沉吟片刻,发下手中的奏折,带上那名侍从,从偏门离开。 偌大的未央宫,在其南侧有一处极其隐秘的存在,拂开树枝进入其中,路两边的合欢花正是盛开的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 最后,终于看见一点点灯光。 宫灯随着微风在枝头微微摇晃,空中偶尔飘来几朵合欢花,树下是盛装的茯苓。 她乌黑的发间依旧是一朵殷红的彼岸花,那双极具风情的异瞳在微弱的灯光下同样是熠熠生辉。她在舞的,是奇异而又艳丽的舞蹈。 没有钟鸣鼓乐,只有风声与宫灯上银铃发出的轻响,但茯苓的动作合着这杂乱无章的声音,轻盈,妙曼,竟是意外的合拍。 她愣愣的看着,只觉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直到身后的人轻轻喊了一声陛下,他才意识到他已经站了许久。 “走吧……”他转身,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这不是凡人应该看的舞蹈。 这是巫族神明献祭的舞,昔日他就是在窥得此舞后,深深地迷恋上了她。那是他初登帝位,自以为天下之大任何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这里面也包括茯苓。 因有恶因,故生恶果。所以当茯苓回绝他的爱意,巫族上下亦表示绝不交出圣女时,他被愤怒蒙蔽双眼,不惜起兵,令巫族之地罩在腥风血雨之下。 他不该窥视那献给神明的舞姿。 也不该生出那一点点迷恋之心。

    一切的源头都是是因为李渊南巡途中的一个梦,梦中的他穿过层层迷雾,迷雾尽头是一名女子在跳舞。 女子身着盛服,额间一朵妖冶的红色彼岸花,发间亦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舞姿翩跹。他看入了迷,渐渐朝她靠近。那女子仿佛看不见他一般,继续跳着。 走近后他一惊,少女的眼睛不同常人,瞳孔一橙一红,美得惊心动魄,少女虽目光清冷,却格外的魅惑人心。 醒来后他同林楠说起这个梦,林楠告诉他传闻巫族人出生时额间带有彼岸花,巫族人也因此奉之为神花,最为奇特的是,巫族人天生异瞳…… 林楠只用了几天便替他寻得了通往的巫族入口。 进入巫族见到了那个梦中的女子——茯苓,巫族中地位最高的女子,巫族圣女。 他爱上了她。 他初登帝位,年少气盛,如同入了魔一般,他举兵扫荡了巫族,彼岸花上沾满了鲜血,小路上遍地死尸。 他以剩下的巫族人的性命为胁,将她带回了未央宫,即使茯苓从不同他讲话,他依旧是对她悉心照料,万般怜爱,对她也再无任何强迫 然而,一年后的一个夜晚,茯苓悄悄打开了皇城的大门。 他最信任的国师林楠叛变,那夜他杀了很多人,却始终不能突破重围,直到有个声音喊:“弃剑吧,李渊。” 少女立在一片血腥之中,额间的彼岸花异常的妖冶,清冷的目光却以与月色媲美。 “茯苓,是你!?”他震惊。 随后便是血光弥漫。

    ······李渊被关入天牢那晚,茯苓去见他,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笑道:“从一朝天子沦为阶下囚,滋味如何?” 李渊不语,她也不恼,“李渊,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不停地念咒,撒下符纸,族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又有无数族人继续冲向前方,他们坚定且无畏…… 她又做梦了,这一年来她总是做着同一个梦,这个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忘川河畔有多少巫族惨死的亡魂。 醒来时,林楠恰巧过来找她,神色凝重,“茯苓,李渊逃走了。“ 她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她对林楠说:“我去将他擒回来。“ 说完便转身要走,却被林楠一下扣进怀中:“别急,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回来。” 她不语,最终挣开它的手,飘然而去。
    李渊一路沿着河流向下跑,茯苓带人追上他时恰巧遇上他与人会合上了船, “要追吗?“ 士兵问她。 船只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她扬手一挥,追赶的大军退去。她看向远去的船只,笑得高深莫测。 李渊转身进入船舱,见到船舱内的人,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你怎么会……你怎么在这儿!”不过片刻前,他还看见她站在河岸边。 茯苓坐在桌旁,把玩着手中的红色卷轴,闻声偏头看向他:“这一年来,你当真以为你的未央宫能困住我吗?” 巫族术法本就诡异莫测,而她身为巫族圣女,凭空从某处消失,抑或是凭空出现在某处,不过是瞬息之间。 李渊从地上起身,坐到她的对面,看着眼前这张天人般美貌的容颜,即使他如今遭遇多半因她而起,即使他知道他或许会命丧她手,但他还是心动,危险却又令人着迷。:“你是来抓我回去,还是来杀我?“ “这叫做忘川,我族皆是以它施以符咒。”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讲起了手中的红色卷轴。:“巫族人死后,魂魄将归于忘川河,用以滋养忘川河跟河畔的彼岸花,而它则是与忘川河流相通。” 说着,她手腕一转,卷轴在她手掌上方展开。一朵彼岸花漂浮在卷轴上方,那是比血色还要浓的颜色,它被红色的浓雾所围绕,而卷轴本身就同茯苓说的一样,化作河流。 “这些亡魂至今都还没能消散!”她话锋一转,眼神如同一记刀光落在李渊的脸上,几乎是同时那朵彼岸花的花蕊化作一根红色细丝径直冲向李渊:“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因一己私欲而杀我半数族人!”细线如同毒蛇一般灵活地将李渊缠绕,线的末端对准着他的脖子刺下。

    茯苓将李渊带回时,林楠很高兴,在李渊面前将茯苓拥入怀中,他在炫耀,江山也好美人也罢,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他自信地以为这一切皆由他掌控,也因此当茯苓的匕首刺进他心脏时,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 可他没能再多说一个字。 茯苓拔出了刀,任由喷溅的鲜血将她衣服染红。 李渊仰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她居高临下的目光。着种混合了复仇之心的美丽,如同鬼魅一般。 “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说完她转身离去。 那天在船舱里,李渊真的以为她要杀了他,那根对准他脖子的细线最终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只是那线上有毒。 “我跟你做个交易吧。”那天茯苓是这样说的。 也是那是他才知道,原来林楠与巫族的纠葛更为久远。 巫族异世而居,其族所在为咒雾所笼罩,入口终年云雾缭绕外人难窥其踪。而昔日有一外乡人误入其中,被雾气所伤奄奄一息,一名巫族女子救了他,两人日久生情,但那人思念故土,巫族女子也就放他离开,却不想那人惦记巫族宝藏,偷偷习得巫族秘术,临走时暗中将雾咒破出一道出口…… 那人便是林楠,若非是这样,当日大军也不会轻易进入巫族。 也是那天他才明白,自己当时梦见茯苓根本不是偶然,林楠处心积虑地引诱他带兵攻打巫族皆是为了得到巫族的宝藏。 “他既然想要,那我就都给他,然后再一样一样地拿回来。”茯苓那天是这样说的。 而茯苓跟他做的交易便是她助他重登帝位,他则准许她带族人离开。

    纵使这一切都是由林楠导致,可迷恋上茯苓,下令血洗巫族的都是他。 早朝上,他下了罪己诏,成列昔日自己屠杀巫族之罪,他更是在剩下的巫族人面前亲自道歉。 他尽可能地赎罪,巫族人有人猜疑他,也有人不接受他的道歉……但终究也还是有人接受他的悔愧。 茯苓离开的那天早晨,李渊送她。进入未央宫时,他有些恍惚,想到今生应该都不会相见了…… 茯苓见到他递给了他一个药瓶;“这是解药。“ 宫变,入狱,逃亡,这些皆是她给他的惩罚,她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在未央宫的一年,她可以看出他至少是一个好皇帝。 他接过,看着眼前的人:“茯苓你,你……保重。” 茯苓不语,转身准备离开,几步后她停了下来:“此后‘巫族’将改名为‘莫忘’,我希望巫族人引以为戒,也希望他们不要忘了忘川河族人的亡魂。”她稍微停顿:“你,最好也不要忘记。”说完她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往殿外走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前浮现的是初见她时梦境里的舞蹈,仅是一眼,他便爱上了她。 背影渐渐消失在大门处,他才苦笑开口:“好。”
    尾声
    李渊这一生勤政爱民,天下人都说他是一个好皇帝。 晚年时他早早退了位,他将寝殿搬到了朱雀宫,让人在南侧搭了一个亭子,成天没事就坐里面喝茶,有时一坐一下午就过去了。 他最疼爱的一个皇孙女常常跑到他宫里玩,小女孩六岁,正是好奇心颇多的年纪。 那天她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他的幅画,捧着来问他:“皇爷爷,皇爷爷,这是谁啊。“ 他翻开,竟是一眼便让他湿了眼眶。 “皇爷爷,为什么她的两个眼睛不一样。”见他没回答小女孩继续问。 他手指颤抖地移向画中人的脸庞:“因为她不是凡人……她个是神女。” 小女孩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开心地说:“原来是个神仙姐姐,难怪那么漂亮。“ 画中大片红色的彼岸花,一名女子立在花丛中,女子额间同样是一朵彼岸花,弯月蛾眉,秋潭深眸。 画的最上方题着一行小字——
    梦中一望,灼灼其华,再无人可仰,终成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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